甜品事件薄 03
你猜这接龙是几人接龙呀~
你猜都是谁写的什么呀~
假装这是七夕贺第二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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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非紧急情况，鬼差二人组们总是一个保持动物的形态，一个呈现人的外表。眼瞅着沈夜一边系着围裙的腰带一边往工作间走去，谢衣微微一笑，耸了耸肩膀，一眨眼就变成了一只浣熊，一秒蹿到店里摆着的长沙发上——甜品店会出现沙发并不意外，毕竟这家店虽然顾客寥寥，但谢衣还是坚持给它装修成了温馨家居风格。
浣熊蹿到了坐在沙发中间的十二旁边，小爪子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大腿：“十二，你现在在我眼里显得很高大啊。”
……
十二低头看着那只眨巴着大眼睛的憨态可掬哺乳动物，一时间实在是难以把这个“萌萌哒”和“老流氓”划上等号。
还有把大祭司大人洗洗再吃是几个意思？十二不露声色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，心想，咳，该不会是最意味深长的那个意思吧。
“看你平日里对着阿夜以外的人走风度翩翩优雅男神路线。”瞳窝在唯一一个单人真皮软垫沙发里，毫不留情地拆谢衣的台，“抛弃男神的外衣用这样一副样子卖萌，你可耻吗。”
“瞳大人哪里话。”谢衣眯了眯眼睛，拿捏了一下腔调，语气听起来特别诚恳真挚地继续说道，“你这半大羊羔子的形象可不是更卡哇伊一些？何况卖萌并不可耻，恶意卖萌才可耻。”
“你第二句话中的第十五第十六和第十七个字就已经足够恶意卖萌。”
“你就不能说是第二句话中的倒数第三第四和第五个字？”
“我就喜欢看别人掰着指头算我有没有说错然后一脸挫败的样子。”
“你的人生信条就是嘴炮起来让别人毫无还手之力是吗？”
“谢衣，你倒是难得了解我一回，但是还了解得不够深刻，我的人生还有另一个信条那就是动起手来让别人还是毫无还手之力。”
——论及嘴炮，也就这两人能一较高下了。
毕竟嘴炮的威力除了和智商以及逻辑回路成正比，破廉耻力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因素。
“你对我的形象有意见可以提出来。”瞳神情漠然地看着他，“反正我也不会改。”
“不是有意见，是好奇。”谢衣一摊浣熊的小短手，十二差点儿没绷住笑场的冲动。他赶紧低头取下眼镜假模假样地抽出一张面巾纸擦起来，一边擦一边偷瞥了一下除了嘴角浑然天成地自带嘲讽笑意，就再看不出其他表情的顶头上司，突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可以稳坐鬼差界淡定帝宝座前三名。
“好奇什么？”瞳依旧在嚼嚼嚼，没办法，羊是反刍动物，“好奇为什么我是山羊，而且还是一匹连胡子都没长的半大山羊。”
鬼差幻化而成的动物体型和本身的基础灵力息息相关，弱肉强食的道理，走到哪里都行得通。
但是这条规律，对在座的两对搭档，不适用。原因是——
“我一直以为，你应该会是一条黄金大蟒。”
“你怎么不以为阿夜会是一只大狮子。”
谢衣清了清喉咙：“阿夜嫌大只的狮子丑。”
哦，果然。瞳点了点头，对大祭司大人来说，颜即正义，这么多年来都没变过。
“所以你为什么要选山羊。”千年以前谢衣就以好奇心著称，千年以后还是一样。
而且大有变本加厉的趋势。
“因为有角。”瞳说，“何况你不觉得山羊比蛇更有目下无尘目上空的气质。”
“……那分明是因为反射弧太长。”谢衣恍然大悟，“所以你是想变成恶魔结果就头上俩犄角像是吗？”
嘎啦——
富贵竹命丧羊嘴。
十二胆战心惊地看着瞳，生怕对方下一秒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，没想到后者只是浅描淡写地回答道：“智者千虑，必有一失。”
——被揭短也能镇静如斯的也就这独一羊了。
另一边，沈夜把做好的糕点放进了烘焙箱，抬起手腕确认了一下时间后，走出了工作间。
他走到长沙发边上，一边取下围裙搭在沙发靠背上，一边习惯性地坐在了浣熊旁边：“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吧。你们那边怎么一回事？”
“原本我也以为，这应该就是常见的窃寿。”瞳看着沈夜一字一顿，“直到我在书店里找到了一张泛黄的报纸，上面有一则我曾经瞄过一眼的报道。”
沈夜的背脊立刻挺得更笔直了一些，他看着瞳，眼中闪过一丝郑重：“……你说。”
“每个城市，都有一个‘眼’。‘眼’兴，气数就在，城自然发展。反之，就越来越衰落。”瞳像是别有深意一般地说道，“就像万物荣枯流转，总归是要湮灭在长河之中。”
谢衣眼神复杂地冲着瞳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。
沈夜则更加直截了当：“瞳，说重点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瞳沉吟一声，“不好意思，刚才习惯性偏题。”
谢沈鬼差小分队对视一眼，腹诽了同一句话：这么多年来也没见纠正一下这毛病。
“我在屠宰场时，便想到了那则新闻。不过谨慎起见，最后还是再确定了一次。”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同类，博闻强识被戏称为嘴炮学系系主任的J市鬼差说道，“193X年X月X日，位于Q城白石子路0号的舞厅突发大火，九十九人命丧黄泉。”
“大火，九十九……”沈夜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沉声开口：“‘眼’开了。”
“后来Q城发展成了人口大市J市，重新规划后白石子路改名长流大道，90号也变作了1869号。”瞳化作的山羊笑起来是什么样子？答案是让人毛骨悚然，“屠宰场前身是大火死过人的舞厅，是不是很有种隐喻味道？”
“坐落在‘眼’上的屠宰场？”谢衣倒吸一口冷气，“你没开玩笑？”
普通人总以为，像屠宰场这样常见血光的地方，应该很容易招惹些不干不净的东西。然而事实恰恰相反，屠宰场杀气太甚，见天就带着极煞，反倒是少见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。
但这可并没有意味着屠宰场会是个清静之地——所谓不出事则已，一出事就是惊天动地——要是有妖物鬼物能在屠宰场如鱼得水，那这东西要处理起来，鬼差们脱一层皮是不够的，得脱两层。
城市的‘眼’也是一个道理。
现如今有一座坐落于‘眼’上的屠宰场，这正正加成……
难怪谢衣惊讶得手里的干脆面面饼都掉地上去了。
看着沈夜弯下腰捡起面饼塞进了谢衣的爪子里，瞳悠悠又补充了一句：“第一，我没开玩笑，第二，我话还没说完。”
还没说完？谢衣夸张地往沈夜怀里倒去：“阿夜，瞳唬得我心脏都骤停了，你给我做个CPR吧。”
“心脏骤停你还会说话？”沈夜又好气又好笑地戳了一下浣熊柔软的肚子，“多大人了，别闹。”
十二伸出手捂上了一旁山羊的眼睛，然后闭上了自己的：“大人，咱们别看，会瞎。”
沈夜立刻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喉咙：“瞳，你还有什么没说的。”
“我在那里，察觉到了一丝气息，有些熟悉。”瞳用蹄子轻轻刨掉了十二的手，“你呢，你和谢衣遇到的是什么。”
沈夜思索了片刻，言简意赅地讲了个大概。在瞳若有所思的表情映衬下，他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句话：“我在飞跃到学校上空的时候，隐约有看到一丝黑气，和你一样，我也觉得有那么些眼熟。”
十二琢磨了一会儿沈夜和瞳的话后，心里的疑惑顿时更多了：“两个城市同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，地府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？”
“信息时代纸质化办公，呵。”瞳一针见血，“不必过多理会它们。”
“我上一次看见这种大规模群体事件，都是在千年以前了。”谢衣歪了歪头，“既往之事，多不如意，更甚者，让人仿佛万箭穿心……幸而坚持到了今日，总算是得了圆满。”
这句话说在了在座每一个人的心头，屋内气氛一下子便沉寂了下来。沈夜闭上眼向后靠在了沙发椅背上，好一会儿之后，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“谢衣啊谢衣。”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浣熊的脑袋，后者原以为他要说些什么，没想到他话头一转谈起了别的事，“千年前的那个，吸食的是人的七情六欲，还是不一样。不过话虽如此，我们多谨慎一些也是对的。”
瞳点了点头：“有什么事情，第一时间告知彼此。十二，走了。”
“好的大人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摆在沙发扶手上的谢衣的手机，突然响起了一阵高亢的铃声，直接让刚蹦下沙发的瞳也愣住了——
小小竹排江中游~~巍巍青山两岸走~~
沈夜当场就惊了：“……谢衣？！”
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跟着电视里的节目随口哼的歌给录下来了！录下来就算了还当手机铃声！
“啊？唱得挺好的不是嘛。”谢衣毫无愧色地伸出爪子，刚按下接听键，一阵比铃声还要高亢的、堪称撕心裂肺的青年呼喊就响彻了甜品店——
“师父！！！！！！！救我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—TBC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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